醋鬼
我喜欢幻想,幻想一些不存在的事物,他们,或是梦里的,或是在我脑里涌现出的,一个个,活生生的事物在我脑中,挥之不去。
太阳被拆了下来,安上月亮,便是夜晚了。我带上眼镜,仔细地眯着眼,只是黑,只有轮廓若隐若现,勉强能看出,是棵树。我踏着枯草地,走到树前,望着树上,望着树上的人,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,也看不出来他是否在望着我。
“有人么?”我试探性地问了句。
“这么大个爷们都看不见么?”那人回答道。
“这么晚,站树上是为何?”我接着问。
“坐树上,看不出来么?”他便反驳道。
“喝大了吧你,家哪儿的?”我没理他的回答,继续追问道。
“生在树上,埋在土里;活着跟祖宗,死了跟阎王;不上战场打敌人,只爱银子和女人。”他嗓门突然提高。
“脑子有病……”我小声说着,不再问他。
我打算回去,与其和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交流,不如干点正事。
我正走着,忽听一阵嘶哑的歌声。
“小的家里两只猫,一只杀了一只逃,要问为何这么干,且往我家那边瞧!上午种地不在家,老婆眼睛真的瞎,两只丑猫与妻耍,争妻之恨必须杀!儿妻之间靠太近,母子之情动我心,妻爱子胜爱过我,夜里将子涮下锅!”
接着,罐子之类的摔碎的声音“啪”地碎了一地。紧跟着,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声。我听不了这哭声,难以理解这句子,回去便睡去。
早上,我又回到昨晚的地方。一个满身醋味,背着女人的男人吊死在了树上。树上贴着血红的四个大字“夺妻者死”。听了其他人的话,我大概晓得了。
不可理喻!
我曾见过因为丧妻丧子的酒鬼,纸醉金迷的赌鬼,而这因万物与妻子太近而杀死万物的,是头一回,我暂且将这类人,称之为醋鬼吧。醋坛子翻了,人也没法正过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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